李巍 | 孤独与希望的坚守者(二)

来源【晔问仁医】及作者

 
 
 
科研,

为了更多的患者

 
李巍 | 孤独与希望的坚守者(二)
 

爱因斯坦说,好奇心是科学工作者产生无穷的毅力和耐心的源泉。

李巍这份好奇和赤诚之心,熬过了经年累月的孤独,熬过了从西北到黄浦江畔的变迁,到他成为一位主任医师时,愈发昂扬。

在西京医院工作了几年后,李巍发现,自己虽然在免疫方向的科研越发深入,离临床却越来越远,于是,他在2007年出国深造时,特意选择了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进行过敏性疾病的基础和临床研究工作,也正是此时,他把目光聚焦于过敏性疾病,特别是特应性皮炎的研究。

食物过敏在欧美的医学研究中很受重视,也是UCLA医学中心过敏科的主要研究方向。李巍所在的实验室附属于临床科室,研究思路更偏向临床相关,这让李巍找到了科研和临床的交叉点,于2010年回国后,他迅速启动了特应性皮炎方向的研究。对此,李巍表示,科研的目的是解决临床问题的,科学问题一定要来源于临床,在科研过程中通过揭示机制寻找解决方案,然后是应用,最终回到临床。

现在,他每周有五个半天的门诊,同时还身兼科研任务,但为了实现理想,他坚持两手都要抓。

“作为一个普通医生,能直接服务的患者数量是很有限的,更别说大部分皮肤病至今无法治愈,所以,只做临床能解决的问题很有限。倘若我能研制出新的药物,或者能发明新的治疗方法,或者提出新的理论,就有可能能让千万患者获益,这就是科研的价值。虽然过程很漫长,可能我一辈子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有这个机会,就想拼一把。”

“即使没有结果,也要坚持”,这个想法是需要勇气和韧劲的,但面对现实中重复的实验和孤独的过程,到底应该如何坚持?对此,李巍的答案是:换个视角。

如果只看绝对的失败和成功的比例,大部分时候面对的是失败。在李巍看来,虽然经常会拿到一些并不完美的结果,还有并不漂亮的数据,但是那些“不够好”的结果,却依旧能支撑着自己往前走,因此这不能称为失败,只是并非完美。

 

临床,

让金子发光

 
李巍 | 孤独与希望的坚守者(二)
 

2016年,顺应裁军的时代洪流,也为精进自己的业务,李巍递交了离开西京医院的申请,跨越山川,来到了黄浦江畔的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皮肤科。

新的舞台,新的挑战,新的机遇。

在华山医院皮肤科门诊,李巍面对的是跟西京医院完全不同的患者群、疾病谱,要熟悉华山自制制剂、电子病历,还有要学习上海方言,着实让他重回年轻那会儿做小医生的岁月:学习、学习再学习。

很快,李巍便对门诊应对自如,口碑也越来越响亮,他经常听到患者说:我听村里人说您看得好,我妈说您把她治好了,所以我也来您这儿治……

事实上,李巍把科研时的习惯带进了临床。敏锐的洞察力,帮他解决了不少他人难解的问题。

2017年1月,那是李巍刚来上海出门诊的第一个冬天,他发现上海的老年湿疹患者尤其多。“我发现,其中有许多就是老年特应性皮炎。”注意到这个现象,他把这些人群的临床特征进行了归纳和整理,部分患者做了血清标志物检测。

在上海这个中国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城市,依托华山医院这个全国顶尖的平台,李巍关于中国人群老年特应性皮炎临床特点和生物学指标的总结文章,很快在国际杂志发表,并在领域内被广泛关注。

“华山医院皮肤科庞大的门诊量,这么多病人资源,满地是“金子”。不留心的话就捡不到,那太可惜了。”

对于特应性皮炎患者的痛苦,李巍感同身受。

这种疾病,患者的特征多是“一小一老”,孩子大概占2/3。疾病不仅影响生活质量,还影响心理健康。特应性皮炎的典型表现为肘窝、腘窝、颈两侧等屈侧部位的亚急性或慢性皮炎,皮损常呈苔藓样变。好发部位以屈侧部位为主,头面部也很常见。它的最大的特征是痒,痒了就抓得面目全非,对患者生活影响很大。

“患者很痛苦,晚上痒得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没有精神。而且人群大部分是孩子,有自卑不说,怕热怕晒的体质还不敢和同学们一起在室外玩,容易被孤立。”

为了缓解病人苦痛,李巍根据实际情况采用降阶梯方式“重拳出击”,用相对全面、相对强效的综合手段尽快控制病情。

具体而言就是,在病情的急性发作期,通过外用强一点的激素,甚至短期服用激素、抗生素等药物先稳定病情,然后再逐渐减量,对控制病情、缩短疗程、增加依从性非常有效。

 

未来,

为了更多的患者

 
李巍 | 孤独与希望的坚守者(二)
 

这些年,李巍总是在寻找。

找规律,找发病机制,找新药……让临床与科研相辅相成。“我一直在关注主流的新药,近几年各类新药物的出现,的确缓解了患者的痛苦。”

去年,李巍接诊了一位从出生两周后就患有特应性皮炎的患者,这位患者在2019年底通过检索网上的特应性皮炎论文发现李巍,并在疾病复发后挂了他的专家号。

询问了病史和病程,查看皮损之后,李巍为患者推荐了一种新的生物制剂。这种药可以针对特应性皮炎的关键致炎细胞因子进行阻断,患者的炎症可以迅速得到控制,皮肤屏障干燥和瘙痒也会很快好转。

“患者当然是非常感激,也非常开心。但我觉得这还不够——现在用上的药其实已经是10年前的成果了,我们更关注一些根本的问题:患者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为什么会复发?除了现有的治疗方法之外,将来怎么开发新的治疗方法?”

“特应性皮炎的研究,最近5年进展很快,我们以前总跟着欧美走,但现在看来,他们对这个病的认识并不比我们更深刻。我这5年看过的特应性皮炎病人,可能相当于国外很多教授一辈子看的数量。因此,我们要有足够的自信,能够由自己找到临床的规律,那就像一张纸,捅破了就天光大亮。” 李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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